傅懷瑾守在她側，一夜未眠。

那不是承諾，而是一場靜靜的宣誓——

天快亮時，雨勢已漸歇。

「這裡……真的，有一個小生命了嗎？」

傅懷瑾捧起她的手，輕輕覆在她小腹之上，神溫熱而情：

語落，他俯，輕輕吻在她額際。

而這場命運的轉折，也在晨光初現時，悄悄揭開了新的序幕。

她睡得不沉，眉間還偶爾蹙著，傅懷瑾便輕輕替她拭汗，輕聲哄著，哪怕她聽不見，也要說給她聽：

用吻，落印她的命運，也落印他此生的堅持。

那一夜的雨，終於停了。

他笑意極淡，指腹拂去她梢殘濕：「不敢睡，怕你醒來找不到我。」

、如何迎合他的吻與擁抱、如何在邊緣將他緊緊環住──全是於渴望，卻毫無預警。

「是的。從今以後，我們就不只是兩個人了。」

他抬手撫上她的髮，掌心貼著她額際濕熱的鬢邊，語氣溫柔得近乎低訴：「你什麼都不用再想了，寧兒。」

語尾越說越輕，像是怕說得太清楚，什麼東西就會從心底碎裂開來，化為再也補不回的裂痕。

「這個家，是我們的。」

她凝望著他，神裡翻湧著千言萬語，卻終究只化作一個極輕、幾不可聞的字音：

外面雨聲還在下，卻不再那麼冷冽。窗櫺之外，是南城最的夜，屋簷下的珠串成一線，像是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變化默默編織著什麼。

****

「好。」

榻上的她慢慢睜，睫還濕，聲音細得像剛醒的氣：「你……整夜沒睡嗎？」

她著淚點了點頭，像終於在這場風雨裡找到一塊能落腳的石，一氣微微吐，神裡不再是驚慌，而是一點被托住的依靠。

「現在你只需要一件事——把養好，好好照顧你自己，也照顧這個孩。其他的事，全給我。」

那一點細微的不適，她當時也只是皺了眉，便生生忍了過去，哪曾想過，原來那已不是一個人的體。

「這個孩，也只屬於我們。」

而她，也不再只是那個在繡局裡執針為家奔走的姑娘──她是他命裡的妻，是這個家真正的主心骨，是即將誕下他骨血的母親。

她抬手輕觸小腹，指尖落在那仍舊平坦的肌膚上，動作極輕，彷彿怕驚動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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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沒想過，會這麼快成為父親。他的生命裡從未有過這樣的角，這樣的期待，這樣的責任。

「你現在不只是你自己了，你肚裡還有我們的孩……以後的每一步，我都會陪著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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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著，仍止不住懊悔地輕聲開：「但我……應該早點發現的……我有幾日沒來月事……還以為是累了……沒多想……」

但當那句「我們的孩」時，他只覺得所有過往的風雪，都成為了此刻的光。

傅懷瑾看穿她底翻湧的愧意，毫不遲疑地將她擁得更緊，聲音低沉而溫柔：「你不知，怎麼會是你的錯？又不是神仙，怎會一早就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