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人伤己。

既然她一直以来都是假装慕，实为暗害。那不如以其人之还治其人之——与其装作不知情，被推动着合，不如主动招。

“让师担心了。”叶琅神虚弱，狼狈低咳几声，却在暗中握她手臂伤，像是完全不知她此有伤。姬瑶脸一白，忙收敛起来，是忍住了不发一言。

那段时间，叶琅不再是抱着剑立在一旁等待，而是若有若无的接近她，表恰到好的占有，在师尊面前暗暗透两人关系匪浅。

意分明之时，恨意一同生起。

他当真一没有察觉吗，当真需要反复试探吗，他是不忍戳穿吧，她在靠近自己，在关心自己，哪怕目的不纯，但还是舍不得。

她的意愈是分明，撩拨以及暗害的招数愈是过火，底嫉恨也愈发烈。

她予他丹药、法，使他成为众矢之的。欺他瞒他，引他失神，害他重伤。设计他，陷害他，旁人还要怪他冷落她。

他被人围攻，少女挑准时机战局，拉住他将他挡在自己后，偏偏正好将他送到另一人面前。

试炼之地内，她是真存了杀心。设计诱他，叶琅死里逃生，几乎忍不住质问她，又猛然醒转过来——他要以何姿态何吻去问她？

对战之时，姬瑶故意装作不敌，迎上本可以躲过的攻击，令他不得不回护下她，却将自己的空门暴在外。

其中煎熬，竟不如从至尾都被蒙在鼓里。

在她故作姿态关心他时，在她专注地剖析功法之后，藏于眸底的亦或是不经意间的厌恶太明显了。

可他一次次忍了。

恶毒，却愚蠢。

同门纷纷安姬瑶不必太过伤神，对叶琅不住地说方才他了意外她是如何惊慌失措，又是如何担惊受怕。

叶琅垂下，服下了手脚的灵药，暗自以灵力封住药。一路上假装脱力，却死死跟着，不让她甩开。看着姬瑶气恼不已的模样，竟扯笑了笑。察觉角勾起的弧度，自己却愣住了。

伤重之时，她立刻献珍惜丹药，叶琅闻其中一味药不对劲，于是淡淡看着她，想要看她怎么演。姬瑶中的担心不似作假，真心期盼他早服下丹药，尽快痊愈。

这样的局中局，定会比她一人布置得更为彩。

她慌地问他伤势如何，眸底分明是压不住的幸灾乐祸。

她果然方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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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躲避，可一来手腕被人握在手里，二来他若是躲了，这一脚多半要踢在姬瑶上。他站在原地，生生抗下这攻击，被人一脚踢在后腰。

明明该有掌控人心玩她的畅快，却因为再一次证明她无意于他而心发寒。

骄纵表面下的慕与偏袒，明显得几乎毫不掩饰，周围人都在起哄。叶琅听在耳中，不为所动。太刻意不是吗？

叶琅冷冷看她扮演行侠仗义英雌救的戏码，言戳她痛，提及她灵力受限，姬瑶毫不吃亏，假意摔倒压他伤，令他伤上加伤才满意。

恨相生

看她痛楚，看清她不及掩饰的恼恨，叶琅心倒有些病态的撕裂般的快意。

姬瑶讨厌他，叶琅一直清楚这一。

叶琅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懵懂的少年慕艾之心被恨意包裹，不纯粹，恨不彻底，与恨织。

他半真半假地躲闪，如她所愿地陷其中，骗过她，骗过所有人，甚至包括自己，早就不知那些在意或是退让，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了。

于是在少女着泪扑他怀里，诉说自己的担忧与害怕时，他温声安抚：“我没事。”装作没有看到她冷淡的神，没有察觉怀中躯发僵。

她以为他一无所察、蠢笨不已，全然被自己牵着走，却不知是他半推半就让她一次次得逞。

少女假借拥抱的姿势轻吻颈侧，中却无半分情意，唯有嫌恶。

是他一叶障目，看不她恨意重，当真可笑，他竟然对这样不择手段的女动了心。

共同习剑，帮助上药，在他受人为难时面维护，在他遇到危机时担忧关心，不遗余力地接近他，适时的偏，似有若无的撩拨，只为营造恋慕于他的假象，继而更好地设计陷害。

她刁难的手段也实在拙劣。

他自诩置事外，冷看着她机关算尽，却早就陷困局而不自知。看透一切、明白一切，自以为能将人玩于掌心，还是无可救药地动了心。

她定然为自己不着痕迹的暗害洋洋自得吧。

那是试炼之地关卡的独有杀招，若她暴，无法与众人解释。看清少女面上细微表情变化，叶琅便知自己当时并未看错，再一就要伤及经脉，她是真的恨他，为了害他，竟不惜以试险，拼着伤重也要令他陷绝境。

他主动回应她暧昧不清的试探，稍有过界的行为，在她退避时不经意地声：“不可以吗？”语气混杂着一失落与怀疑。姬瑶为了维持彼此倾心的假象就不会贸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