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喃喃地重复：“当时轻别意中人，山长阔知何。”

“那日在书铺匆匆一别，虽有不舍，但中因煎怀百姓，忧心灾祸而去意十足。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提笔怀。”

只见那人半撑在床，支起伤痕累累但仍可见健硕肌的上半。被绑带勒住的饱满的膛没有特别硕大，但是很实。块垒分明的腹肌收缩起来，腰两侧便有两条又利又险的线。

“儿妹妹。”

“近些时日常能见到汝长兄，他腹藏万卷，有韬略，纵横捭阖而矢志不渝。是吾等楷模。”

她不敢去瞄，但是余光能见那纸上字幅并不长。

林衔青目光下垂，“谢谢姑娘救命之恩。我叫林衔青，不知姑娘芳名？”

“只是他对我，”

“仰妹妹，近来心更切，为思君。”

仰将指尖轻轻抚摸过那犹有墨香的字迹，脑海中不由浮现他如漆般盛的眸在清浅温笑的模样。

“别我是谁了，我们二小救你回来的。”

仰一连喂了他三杯，他才动着结：“谢谢姑娘。”

林衔青有些羞赧地红了脸，但他脸上此时血迹和尘土结在面颊，也看不来。

“二小！羞死人了，可不能念了！”

此时，尖刀渗血，洇了布条。

只是被棉布缠住，像一柄锋利的刀被藏锋。

她的声音惊醒了一直在榻上昏睡的男人。

他上都是伤，若是在染，或者是拉肚，都够他难受的了。

“曹州之事，暂且顺利。”

“他是汝兄，我对他极为钦佩和亲近。”仰见这他团了几墨迹——

荠荷将灯芯拨亮，为仰续上一杯茶。见仰捧着信纸细细地读，不禁凑过去问：“二小，徐三公写了什么，您看了这么久。”

重伤，陌生的环境，失明，他还能冷静有礼地对话。

“无妨。我叫柳仰，你若是饿，就再忍耐下，等大夫来了给你看过你再吃。你且放心，这个大夫是我们自家的。”

“当时轻别意中人，山长阔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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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开：“芰荷，去唤药苑的大夫来给这位小将军看看。”

当时轻别意中人，山长远知何。

“不知……咳咳……不知这是何？”

仰为他倒了一杯，递给他：“你不必担忧，这是我的书铺，安全得很，我们在树上看到的你，就救你回来了。”

林衔青没在挣扎，他冲着仰的方向颔首，“谢谢这位小。”

“徐公写，相思的痛苦什么时候最猛烈呢？是灯光半昏半暗时，是月亮半明半亮时。”

“你不要动，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快些躺下。”芰荷。

林衔青失血很多，且之前逃命也是滴未，此时已是渴极，便顺从地仰起下颌将一饮而尽。

“大夫说不可动你，怕你的伤不能止血，所以我没有让人给你洗。”仰将杯晃了晃，发现里面一滴都没有，贴地又去倒了一杯，“再喝？”

芰荷急忙上前扶住他，却被他躲闪开。

仰走近他，将杯递至他边，轻声：“张嘴。”

一阵虚弱的咳嗽接连响起，随后是伤被震扯到的忍痛的闷哼声。

仰觉此人厉害之。

“你……你是一直看不见……还是？”

“你是？”

一双满是脏污血迹的手指抬了起来。

林衔青的手指蜷了蜷，缩回在边。

她有一个不详的猜测，将杯盏又向前推了一下，她锐地看到她的动作引起他侧着耳朵，但是他的视线仍然没有变化。

“只是因赈灾繁忙，未得机会与之神，甚为可惜。”

仰讲话时犹带着甜的笑意，逗得荠荷捂嘴尖叫。

仰懊悔地叹了气，：“你先别动，你手太脏了，肚里的东西还是要净一些。”

林衔青扯扯角，“还是被姑娘发现了，应该是中毒了，以前看得到的。”

“只是他冷冽，”

仰和荠荷急忙越过屏风奔去床榻。

仰用指甲敲敲杯，发清脆的声响，然后将杯又向前推了一，：“来喝一。”

仰疑惑地看向她递过去的那杯，那人不接，只是视线低垂。

“我已将你为我搜寻的法和二哥以及一众治官员商讨过，他们皆认为你所言极为有理，只是分需要因地制宜地更改一下。他日我会将你的想法编纂成治之册，署上你名，给世人传阅，不知儿妹妹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