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叔，既欣喜也无奈，“你这算是问对人了，你知的，我以前每年都会带家人去一次西藏朝圣，也认识不少老一辈的唐卡画师。唐卡，号称世界上最毒的工笔艺术，所有的颜料都是自天然矿研磨而成，比如黄金，朱砂，雄黄，绿松石等等。在创作过程中，因为笔尖极细，颜料又特别容易，所以每画一笔都需要画师将笔尖在嘴里笔。经年累月，画师内会收大量重金属毒素，时间长了甚至会失去味觉，现各中毒症状.......所以唐卡画师几乎都是拿命在纸上起舞。”

沈谕之闻言，底的骄傲藏不住。

“放心吧，”郁叔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实在有些心疼，“愿度母垂帘，帮帮这两个善良的孩，他们本不该承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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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费尽心思把这幅画作买回来，却不只是因为这副画自她之手。

沈谕之撇撇嘴，不作声，继续埋喝粥。

“郁叔，您对唐卡研究了多年，我想请问唐卡创作中，会不会有什么外行不太知的门？”

从昨晚到现在，一副九曲十八弯心，嘴里没一句实话。

沈谕之心中了然，重新望向那幅绿度母，底也多了几分虔诚的敬畏。

度母能度一切苦厄，愿能让苦海的人，未来平安顺遂。

她是真的。

“她逃不掉的，”沈谕之实在太懂她的伎俩。

以他对沈孟的了解，他猜测这幅画里藏着秘密，所以拍卖会上她才会显得这么张。

郁叔皱着眉，“我听朋友说，世袭的藏药家族中或许有些药能对症解毒，但现在遗留下来的正统藏药世家还是比较少的，毕竟比和采摘的条件也苛刻。”

“有解毒的办法么？”沈谕之忙问。

以前只要一聊到唐卡，她那张小嘴就停不下来，满心满都是敬畏和向往。

郁叔轻轻叹了气，拍拍他的肩，“别太过了，人长了嘴就是要把误会好好说开，想要保护就好好保护，别这么......凶的一副刑讯供的样，要是哪天人真的跑了，后悔都来不及。”

回到屋内，见郁叔依旧恋恋不舍拿着放大镜仔细研究，嘴里嘀嘀咕咕着赞叹之词，走过去跟着一起欣赏。

助理顺便给沈谕之带话，沈总明天上午要去看望沈老先生，邀请沈谕之和沈孟同去，沈谕之欣然接受后打发了助理。

郁叔差使手下将画作小心翼翼拆包，挂在厅内最显的位置。

他不懂唐卡，只知沈孟醉心创作，且所有画作都被老视若珍宝，没有人能画室欣赏。

行完礼，陈乾已经在门等他，匆匆留下一句，“郁叔，帮我多照看她。”

待调整好角度后，郁叔上老镜，站定在画作前虔诚合十，叩拜。

他一向信奉无神论，但今天却也朝着绿度母合十行礼。

他凶？他再怎么凶，那只小猫也是没在怕的。

绿度母右足伸展，左足蜷屈成半跏趺，坐于莲宝座之上，悲天悯人，度一切苦厄。

郁叔见他过来，忙不迭向他解释，“真是绝妙画工，当世罕见，少女相的绿度母不仅开脸端庄殊胜，且用鲜艳空灵，协调统一，更难得的是用以黑金底，创作难度极，还需要内心虔诚悲悯，真不像是自这么年轻的女孩之手。”

午后，沈司衍的助理将那副装裱的黑金底绿度母送到别墅。

除了昨天的慈善晚宴草草扫过一，今天才得以近距离一见，属实震撼。

其余的恶，就由他来作，苦果，也由他来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