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柯遂说：“十岁的时候，他把我送到牙呆了一年，那里的人不懂英语，我只能学。”

这句话很容易，柯黎上学会，亦步亦趋随他：“Amo-te.”

“他有病吗？！”柯黎离愤怒：“把你丢给别人撒手不？”

“他真该死……”她咬牙切齿，声音恶狠狠的：“就该死一万遍！”

“我教你说几句，发音很有意思。”他试图逗乐她，好转移注意：“好不好，妈妈？”

不少目光降落在她上，柯黎视若无睹，自顾自品尝起来——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持，无可撼动，柯遂都无法享有豁免权。

她的倔超乎常人，让她的增添最辛辣的风味，似玫瑰尖刺，也给他造成大的阻力。柯遂知如此，不然，也不会走最险最狠的那条路，她就范——这个意义上看，他们何其相似。他的执拗承继于她，也远甚于她。

两人关系恍如对调，她仿佛变成牙牙学语的孩，而他是她的家长。

她说完，他接了句：“Também.”

柯遂放下咖啡，抿了抿：“不聊这个了，没什么好说的。”

“噢。”柯黎来了兴趣：“你爸教你的吗？”

柯黎不解皱眉，问：“这句什么意思？”

柯遂低眸：“嗯，就家里，她很早就去世了，但有个弟弟，爸爸给他一笔钱，让他带我一阵。”

她也不想再提往事，柯遂讲一句，她就跟着念一句。语发音极难，那些最简单的词汇，柯黎都说得磕磕绊绊。柯遂极有耐心，反复教她。

“我不懂意语。”柯遂摇：“刚刚和他用语的，据说词汇有70%的相似度，没想到他真的听得懂。”

柯遂默默了张纸，拭她的泪、的角，再倾过去。一尺见方的小桌，两人额抵着额，他握她的手，低声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觉得学会语很好……真的很好。以后我们去西玩，也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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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他抬，睛亮亮地望着她：“讲的。”

柯黎了下鼻，瓮声瓮气说好。

“告诉我宝贝。”她认真起来，凝视他的睛：“你爸把你一个人送到那边去呆着吗？”

如果不是他死了，柯黎真想找人把他揍一顿，以解心之恨。但正因为他死了，莫大的愤怒最终仅能沦为无力宣的悲哀。

他浅啜一咖啡，听柯黎问：“你听得懂他们说的话吗？”

“你一个人？”

“别生气了妈妈。”他轻轻拢住她绷的手背：“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她眉依旧死死拧着，片刻，里突然坠下几滴泪。鼻尖颤动，憋得通红。

杯冰，将缩直接倒其中，用勺搅拌。

“我你是Amo-te。”他边教她，边在她手掌上写下对应的字母。

柯遂解释：“他当时和方家那边闹矛盾，一个人到外面，没空带我。”

宁愿把他丢到不熟的亲戚寄人篱下，也不让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