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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2/2)

“你现在不回家了?”贺昀端着气腾腾的拿铁随问:“柯遂还在放暑假吧。”

“不,应该算在一起了,但她……”经常看上去心不在焉,若即若离。总之,对初茅庐的他而言,她的风情是一可望不可及的神秘。“总觉防备心很重。”

据说人被冻死前会觉得很温,并看见梦想的画面。柯遂看到了,他沉浸在这中,不愿自。直到有个人推了推他肩膀,一把将他从雪堆里拉起来。

她气质本就偏冷视别人时,目光凌厉更是如同刀刃,锋芒外绽。不过,贺昀与她相多年,早摸透了她的脾,闻言只是漫不经心:“你不是为了让他不依赖你么?自己之前说的,就忘了?”

八年,再冷的冰也能捂化吧。

屏幕陡然陷黑暗,映他的脸,神空而无一,不知在想什么。

贺昀懒懒:“你是没见过她对别人毫无防备的样。”

之前,他追她追了大半年,直到柯黎提前把话对他挑明:“我可以你的女朋友,但我无法保证真的你。除了家人,我没有过谁。”

“她把你生得像天使,你死了她该多伤心啊,我的上帝。”

柯黎回,望着他伸来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怎么?”贺昀掀起看他:“还在追求吗?”

“那你躺在这里什么?”男人疑惑看他,见他不答,忽然醒悟过来:“你不会要自杀吧?”

“还好。”他搁在窗边的手指冻红了:“不冷,准备去雪。”

他理解。她社会太早,经历太多,再加上离婚伤动骨,吃了不少亏,自然戒备。

她对待情从来如此,脆利落的背后,一直是回避与不知所措。贺昀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她,依旧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引力。

他离开,回到英国。这边的雪也下大了,人们都躲在家里,窗的黄光。柯遂拿钥匙,准备开门,突然听见附近草丛传来几声轻微的猫叫,但转看去,草上沉沉积了一沓白雪。

“对了,还有件事想和你说。”贺昀朝她伸一只手:“继续朋友吧。”

“我没有任何经验,不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给你提供经验。”他说:“唯一的建议就是,如果她把你甩了,别闹得太难看。”

“没事。”贺昀对自己有信心,“可以慢慢来。”

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是活着与死去的动力呢?

柯黎顿时警觉,侧首盯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好。”

柯遂不在家,她全心投工作,脆搬家,住在公司附近,最先忍不住问她的还是贺昀。

好像大学才毕业没多久吧。

柯遂没有回答,这在他看来是一默认。男人笑了,又拍拍他肩:“谁年轻的时候没想过为情而死。不过我告诉你有个好办法,当你为生活或者情想去死的时候,想想你的母亲。”

柯黎正等着她的冰式:“提前让他去英国了。”

“我一直想和你回朋友。”她说:“但以为你会介意。”

“不是我。”贺昀有不耐烦。

是个四五十岁的雪者,白人,络腮胡,面冻得紫红。

小年轻忽然酒醒,充满敌意望他:“对你吗?”

柯黎找新男友的事渐渐传遍整个公司,认识的人都有听说。柯遂是最后一个知的,彼时剑桥在下雪,细雪落到庞河,渐次化。柯黎跟他视频聊天时,他拉开窗,凉风窗,驱散气的窒闷。

“嗯。”柯黎收回目光,转过去。

英国去瑞士相当方便,飞机眨就到,柯遂经常一个人来。荒芜的雪原,冷冽的空气。寂静,无人打扰。是他需要的。

“为什么?”贺昀当时问。

他收回手,俯下,翻开那些雪,赫然看见两漆黑而绒绒的躯。母猫蜷缩着,已经死了。怀里护着一只孱弱幼猫,依赖母亲的余温苟活,也奄奄一息,朝他细细叫着。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但因为的存在,又如此顽

“那妈妈,你喜他吗?”他轻飘飘问,屏幕上的脸没有过多表情。

地方,死也得过几天才被知

她忍不了。

他从陡峭的山坡上溜下来,一时未察,到雪堆里。是新雪,柔而蓬松,散发着丝丝甜意。他就这么躺着,看天压得很低的云,不想起来,也不想睁

“我不至于这么小气。”把咖啡杯放到吧台上,他转过,摆摆手:“还有事,先走了。”

正烦忧着,那小年轻过几天找上门来,问有没有空吃饭,他请客。贺昀心知跟柯黎有关,贵冷艳地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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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起小猫后颈,揣到怀里,打开门。房内气侵袭,小猫激灵了一下。他轻抚它的脑袋,心中一片平静安宁。



“和朋友?”

“因为什么?”他看起来像意大利人,情、话多得过了:“因为女人吗?”

与天底下大分母相同,十八岁成为两人分岔路,生活各自朝不同地方奔去。每个送孩到大学的母亲都会经历这一阶段,柯黎并不稀奇,也不意外,她也是芸芸众生中一员。

“小伙。”他用一音的英语说:“你没有受伤吧。”

他知柯黎不缺追求者,男——遇到这人就心。她招招手,有的是不知浅痴心妄想之徒前赴后继。

就当他上赶着犯贱。

不过没想到下一段来得这么快。那天他和柯黎走办公大楼,听她说:“和别人约了饭。”睁睁看她走向一辆车。车上年轻男人下来,殷勤替她拉开车门,侧脸很英

又岔开话题:“那边冷吗?我看一直在下雪。”

“自己去。”

这些话让柯遂骤然怔住,他望着连邈的雪山。云层分裂,光洒落。山脉变得金光熠熠,仿佛另一片新天新地在前敞开。

柯遂摇摇。他被冻僵了,过了一会儿血恢复,继续动弹如初:“谢谢您。”

“会觉得,别人不太靠谱。”柯黎淡淡

事实是她依然是块冰,想赢一定能赢,想割舍什么就一定能割舍。哪怕真是从她下来的一块,他甚至怀疑她毫无情。

贺昀笑了:“看到你对自己亲儿都这么狠,平衡多了。”

“嗯……相还行。”她择偶标准没变过——长得不错,和谐洽。

对方脸即刻沉了下来。贺昀心里冷笑,情商这么低,藏不住事,柯黎跟他最多在一起一个月。

“还是多认识一些人吧。”

“谢谢您。”他对男人微笑:“很好的建议。”

一见面,对方先聊了些别的,正当杯盘狼藉酒酣耳之际,终于狐狸尾藏不住了,问他:“贺总当初怎么追柯总的?有没有什么能哄她开心的?”

母亲,情。死亡,活着。

“嗯,我会的。”柯遂笑:“妈妈,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我们一开始是朋友,分开不也能。”

再一看,他居然认识,跟这人有过生意往来,还一起喝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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