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的气味唤醒了她的思绪。

仅仅是几步之遥的距离，旷野之中便莫名多了一尊纯白如玉的雕像。

被神明雕琢过的无暇少女微垂着脸庞，双手轻轻环抱住自己的手臂以一缺乏安全的姿态站立于圃中央，她穿着一条雪白的薄纱长裙，连脚趾都被全然覆盖。

里央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到了少女面前，微微偏俯端详起少女那张净的脸庞，悉数她卷翘的睫羽。她的眸被覆盖住，看不见里面藏着的颜，但她安详的表情下，又隐隐透着一丝恐惧的意味。

“在我面前，那些可是藏不住的，小东西。”里央伸手指，轻轻在少女的额，黑的薄雾自眉心的碰飘散来，围绕住了原本被纯白包裹的女孩。

她的表情现了裂，扭曲而痛苦起来，睫颤抖着，在咬牙关后拉长了线，手指也嵌了手臂，被指甲划破的肤伤更多的黑雾扩散、发。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带来了空间的震，茵茵草场与小小白在刹那间碾碎成了黄沙齑粉。

青空转为绛红，如同泼了漫天的污血。

而纯白的少女也似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压垮了脊背而蜷缩着倒在了沙土之中，搐痉挛。沾着腐的破败骨刺，撕裂了她背上的生生长了一对森白可怖的骨翼，烂掉的与粘稠的血被煽动的翅膀抖落在地，卷着沙土变成一小团一小团的血洼。

这本该完无瑕的羽翅，如今却成了少女上最为丑陋的装饰。

“天使之魂确实少见。”里央轻蔑地盯着地上蜷成一团的女孩，自言自语，“如果你没有经历那一切，我与太宰的赌或许在今天就能赢了。可惜……真是可惜……”

“救……救我……好疼……”

“别碰我……把你的脏手拿开……”

“药……给我……求你……把药给我……我会听话……我会乖的……”

“妈妈……妈妈……好疼……日奈……要死了……”

“不要卖我……爸爸……妈妈……我会……我会和妹妹一样听话的……”

“我不想去……我不想去……我不想去……我不想去……我不想去……”

“我不要再回去那里了……”

玻璃残渣似的记忆从日奈裂开的伤破损来，随后在她白腻的肌肤上留下更多细小的破。

里央蹲下，朝着少女伸的指尖蔓延的线条，细密的丝线准地粘连起地上的彩碎片，却也只能零星拼凑稀碎如同玻璃窗一样诡异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