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我一直想、一直想着这件事，连痛得要爆炸的大脑都不上了。我……特别想看一下你的心脏，看看它是不是冷的，是不是黑的。”

一声过后，苏影沉默下去。二人心知肚明她是为了保全复曦基地而独自来送死，可直到这个时候顾瑾都没能看见一丝一毫他期盼看见的后悔或是挣扎，连沮丧都没有。

他实在像只狡诈难测的狐，若即若离又不肯付信任，非得一把火将连着苏影的心一块燃，才愿吐沉的意。

阔别四年的吻让她双发涩，咙灼痛。顾瑾一一撕开齿下，笑着。那真是过分甜腻快乐的笑，恶意如虫爬，黏腻冷。一片朦胧中，苏影注意到他只有一只睛是清澈而富有神采的，左边的那只浑浊无光，已彻底失去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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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皇的指甲再上移一寸就能刺穿那逐渐微弱的动。苏影的血是的，是红的，搞清楚这的顾瑾吐酸涩的叹息，女人发丝间飘散的味牵引着他的心神，甚至让他恼火得想要哭泣。

直面仇恨对象后，他才明白，原来推动他找回理智的不肯罢休的力量并不是复仇的渴望，而是让人依然痛苦难堪的切恋。

唯有纯然的欣喜。

“哥哥，已经够了，放开她吧。”

“顾瑾，迎回来。真的……谢谢你。”她眶发，却不泪，很早以前她就再也无法泪了。

顾瑾伸右手轻轻抚摸苏影的脸颊，接着是脖颈、锁骨、房和肋骨，一直到她消瘦的。手指越来越重，像是想穿过肤抚摸她的骨。

她始终有预：这个企图挽救人类的计划或许只是徒劳的空想。

命运偏离了一条可能的轨，顾瑾瞪大睛，难以置信地回。

鲜血在白风衣上洇大片大片刺目的鲜红，闭的凹的双和下的青黑让她显得有些陌生，顾瑾听着苏影渐小的呼声，一阵不知缘由的大恐慌忽然穿过本不该再有知觉的心脏。

“苏影，你永远不会明白，为了这一刻，我都付了什么。”

顾瑾品味着顺手腕淌下的鲜血的度，品味苏影脸上不断变化的痛楚，像醉酒，又似溺。他装作克己温和是因为满脑恶念，维系平静是为了不向心中压抑的仇恨屈服，见面时的吻仅为掩饰渴望撕开她膛的暴怒。

“迎回来，你在说什么呢？”

顾瑾将她的表情尽收底，未退的笑意愈发蛊惑妖媚。

一烈的望烧血，苏影在心底惊叹自己竟然还剩了人类的某些情和渴望。她搂着顾瑾的背，无论怎么看他都已经成了彻彻尾的丧尸，虽然没有腐臭腥味，但一颗本属于她的鲜活的心早已停止了动，只剩复仇的饥渴。这就是条件和代价，她送他去死后又要让他回归的代价。

他的手接着从下往上移，指甲变得尖锐如匕首，四指并拢，从柔的下腹慢慢一寸寸刺里。新鲜腥甜的血气和的度一齐逝，苏影发了一声长长的、颤抖的痛，每一寸颤动的肌肤都在诉说着极度的痛苦。

“迎回家。”

一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呼唤丧尸皇。

男人的吻冰凉似铁，有一淡淡的锈味，苏影把手抵在他的前，掌心贴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心不存，温低得失常，近乎绝然冰冷。

清晰可见，像一面勋章墙，记录了数以百计的致命撕咬。

“喂，你不说什么吗？”顾瑾自言自语似地问。

苏影的靠在他臂弯里，表情好像要睡去一样安然。

苏影必须努力克服心中窜起的复杂情，因为它会破坏她计划的客观，但同时心中对自己行为累积的厌恶卷土重来：为了晨曦计划，她变得疲惫又肮脏，满手鲜血，矛盾重重。

为什么没有恢复？是因为被抛弃在丧尸群里之前，就为保护她而失明的缘故吗？她想抬手去碰，怔然片刻，惭怍地收回。

一眨的功夫顾瑾就将苏影抓怀里，双用力压在她的双之上，速度快得惊人。和女人绵无力的四肢不同，丧尸皇双臂如钢般悍，将她圈住。

顾瑾放开绽裂了好几条血的，血沫染红齿，终于恢复一丝人气，让苏影想起几年前那他总缠着她的过往。同为Alpha，顾瑾在争上下位中推拉许久，认栽后也难缠得，拉着张疼得发白的俊脸诉苦，却又伸结实健骨丰盈的，牢牢缠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