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恨的,不是他把我关三年,而是他不相信我和母后。问也不问、查也不查,就将我羁押,还死了我母后……”
李羡抬看了看从始至终没有改变的房梁、他望了三年的房梁,曾经也想过一
绳
吊死,“我当时想,他为什么不直接赐死我?我当不怨。九泉之下,说不定还能找母后、舅舅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不是像现在,似乎连曾经的恨也成了笑话。”
然而扪心自问,哪怕最后的真相是王氏谋反,皇帝的作为皆有理可据,李羡恐怕也没办法再以一颗平常心对待他父亲。
苏清方缓声:“虎毒不
。殿下肯定也不会轻生的。”
李羡有自嘲的语气:“当然。我若真想不开寻短见,你现在也见不到我了。”
苏清方摇,“并不仅仅如此。殿下是说得
‘满齿不存,
犹在也’的人,定不会轻易赴死。”
“说不定只是说得容易。”
“所以寻死也就是说得容易了。”苏清方微微颔首,轻巧说。
李羡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明白苏清方给他绕来了,半是调侃半是夸赞:“你
能自洽。”
苏清方但笑不语,又:“其实,当年之事,发生得突然,皇帝也难免会气急,谁也没有想到先皇后会自裁。你不要过于郁结。而且王氏举事的真相还没有完全明朗,一切都是未知数。先皇后可能也和你一样,是无辜受牵连的。”
李羡长叹了一气,
:“我在暗中查找那枚私印,不过还没有找到。”
苏清方不解,“先皇后的东西不都原封不动保存在椒藻殿吗?怎么会找不到?”
“事情毕竟已经过去四年,而且当初伺候我母后的人都殉葬了,很难说放在哪里。”
苏清方惊然,“我朝不是不许人殉吗?”
李羡没说话。
皇的规矩是皇帝定的,甚至整个天下的规矩都是皇帝定的。事死如事生,让
人给自己的妻
殉葬,到底是
情,还是薄情呢。
苏清方忍不住叹息,瞥见屋外天昏黄,自己竟然在太
府呆了这么长时间,辞别
:“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嗯,”李羡,指着案上的月
瑶琴,“把它抱走吧。既然上了弦,要时常弹奏,才算不辜负。”
苏清方笑:“你又不是不会弹。”
“我现在和不会也差不多了。”
“学过,捡起来很快的。”
“懒得捡了。”
苏清方:……也不能说这人懒。该忙的事他一没少忙。